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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忐忑不安的弘治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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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鳳陽守皇陵十年之後的劉瑾在弘治十一年,盼來了他翻身的機會,他用這十年來積攢的銀兩,賄賂了這次幫忙甄選太子近侍宦官的公公,這一次他孤註一擲,將所有的積蓄傾囊而出,他決定了,不成功便成仁。

事實證明,他這一招果然奏效了。

沒過多久,太子宮便迎來了它的新主人還有一群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宦官,劉瑾便是這群宦官中最會玩,也最喜歡玩的那一個。

說弘治十一年是重要的一年,不僅僅是因為這一年太子出閣了,還有一個更加重大的事情。

朱祐樘的小女兒太康公主,還未滿三周歲,便於九月十六不幸殤。

這位太康公主,原本身子骨就不太好,想來該是尚在張容月肚子裏的時候,身體的各種毛病就落下了,所以出生後,雖然各種小心,還是沒能讓她平安度過三周歲,這讓張容月整整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哭腫了,朱祐樘雖然心中也很難過,但終是未曾留下眼淚。

有人上書說,自從今年以來,宮中便一直禍事不斷,不是這裏著火就是那裏著火,把個後宮都燒得不成樣子了,便是連太皇太後的清寧宮也未曾幸免,火勢如此兇猛,該是朝中又妖人作祟。

這矛頭指向的其實是李廣,因為慫恿皇帝沈迷道教,不理朝事,這一切早就讓他在朝中樹立了很多的敵人,所以遭人彈劾那也是無法避免的,只是這朱祐樘似乎都完全沒看到這些奏折般,依然對李廣寵信有加,甚至對他的貪汙受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完全不管不顧。

但是子太康公主殤後,這不斷有人說的,朱祐樘之前下令在萬歲山建了一個毓秀亭,自從毓秀亭建好之後,公主便開始患痘瘡,為治病,李廣竟然讓小公主飲符水驅病,這才導致太康公主殤。

這一切的矛頭最終都指向了李廣,有道是墻倒眾人推,更何況,這李廣原本也不是什麽好人。

許是覺得公主的殤總是要找人背鍋的吧,於是朱祐樘聽從太皇天後的建議,將李廣送禦馬監辦理,同時充公家裏的一切家用。

還不等將他送交禦馬監,李廣便驚懼飲鴆自殺了,這樣更好,還省的費心去想,到底該拿此人怎麽辦?

這一充公,不僅讓國庫充盈了不少,更是讓宮中的古玩字畫等也多了不少,後來很多人私下歷都在猜測,這平日裏朱祐樘對李廣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難道就是為了這最後的一次充公?

另外弘治十一年還出了一個大文豪,此人便是唐伯虎,唐伯虎於弘治十一年喜獲解元,這一年是唐伯虎最風光的一年,因為他有望在弘治十二年,連中三元,成為狀元,只是世事難料呀。

……

弘治十二年

開年沒多久,便是三年一次的會試,全國各地的學子都齊聚京城,這些許多人裏面,有一個人最顯眼,此人便是唐寅。

在大街小巷的賭坊裏,唐寅也是賠率最高的那一位。

甚至連唐寅休息的客棧裏,也早早就做好了招牌,準備下榜的那一天就立刻搬出去,上面就寫幾個字——狀元樓。

幾乎所有人都看好唐寅,但是卻總是要事出有因。

唐寅在客棧裏遇到一個人,此人名為徐經,雖不及唐寅的才華,但既然能參加會試,那必然也是不俗之人,只是此不俗之人的野心太大,所以便拉著唐寅一起倒黴了。

會試前的幾天,徐經找唐寅喝酒,這天兒本是寒冷,所以既然能喝酒,何不去暖暖身子,於是唐寅想了想便去了。

這是不大的小酒館,裏面喝酒的人並不多,徐經早就定好一個房間,與唐寅坐了進去。

“唐兄,咱兄弟兩人自認識以來,還未曾坐在一起喝過酒呢,今日終於得空能一起喝酒了,請坐。”徐經伸手示意唐寅坐下。

唐寅原是喜酒的,只是這些時候為了應付會試,所以就一直忍著心裏的那份饞勁兒,今日突然之間聞到酒香,他便完全不顧形象,將面前的一壺酒就全喝了下去。

“唉,真是好酒呀。”唐寅擦拭嘴角的酒漬,笑著說道。

“唐兄可是今科狀元的大熱門兒,我徐經最後怕是也要沾你的光呀。”徐經端起一杯酒,對唐寅說道,“來徐經敬你一杯。”

“哈哈哈,徐兄,這酒杯太小了,還是換酒壺才過癮呀。”唐寅說完,端起酒壇子說道,“來,幹。”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醺,言辭也變得不太順暢。

“唐兄你知道嗎?我這次肯定是狀元,你知道為什麽嗎?”徐經臉色通紅,神奇地問道。

“哈哈哈,難不成你偷到了試題?”唐寅一邊喝酒一邊笑道。

“不不不,雖然沒有偷到試題,不過也跟偷到差不多呀。哈哈哈……”徐經的笑聲讓唐寅覺得背後一陣寒風吹過,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唐寅怎麽也沒想到,那原本該是自己唾手可得的狀元,就因為與徐經的這次喝酒,成為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這次會試的考官是李東陽和程敏政,這二人都是才高八鬥之人,所以弘治十二年的這次會試,試卷非常難,真正看懂,並能流暢答題的人本就不多,所以大家夥兒都憋著股勁兒,但想看看這最後的狀元到底是誰。

程敏政原就對唐寅有些好感,因為當初程敏政翻看唐寅鄉試的答卷時,就對他讚不絕口,甚至願意將其收入門下。

但是這一次程敏政的一句話卻將唐寅從狀元的寶座上硬生生地拉了下來。

“他真說過這句話?”朱祐樘看著站在下面的幾位閣老問道。

“是的,咱們幾個都聽到的,程大人說,那兩份卷宗,肯定是徐經和唐寅的,這卷宗還未拆封,他如何知道是他們二人的?”徐溥拱手問道。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說,這個徐經和唐寅就是提前知道試卷內容呀,這說不定他們真是奇才。”朱祐樘對此事的態度還不算太武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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